民间故事:命案结案后,县令直呼这个师爷太可怕,自己都被套牢了
发布时间:2025-05-02 00:59 浏览量:3
道光二十三年腊月,北直隶顺天府衙门后院飘着焦糊味儿。知县王文昭捏着鼻梁骨,看师爷周青臣蹲在铜炉前烧案卷。火舌子卷着泛黄的纸边儿,映得这四十来岁师爷的脸忽明忽暗,活像庙里供的判官像。
"我的周大先生,您这又是唱的哪出?"王文昭跺着脚呵气,"结案文书都盖了朱砂印,烧它作甚?"
周青臣把最后半张纸扔进火盆,起身掸了掸靛蓝棉袍上的灰。这师爷生得白净面皮,两道细眉弯得跟月牙似的,偏生看人时总眯缝着眼,叫人摸不透心思。"东家,您可闻见这焦糊味儿里裹着血腥气?"他忽然压低嗓子,惊得王文昭后脊梁直冒冷汗。
这话得从七天前说起。城西柳树胡同的更夫老赵头冻死在井台边,后脑勺汩汩冒着血,手里还攥着半块带牙印的麦芽糖。仵作验尸时直嘬牙花子:"奇了怪了,这伤口像是自个儿拿脑袋撞的。"
衙门里当差的都知道,柳树胡同住着个疯婆子,成天抱着个布娃娃唱童谣。偏生案发当夜有人瞧见她蹲在井台边啃糖块,咯吱咯吱的响动在静夜里传出二里地。王文昭正为年底考评发愁,巴不得赶紧结案,当即要判疯婆子失手杀人。
"东家且慢。"周青臣端着紫砂壶踱过来,壶嘴儿冲王文昭面前一递,"您闻闻,这茶汤可还醇厚?"
王文昭不耐烦地推开茶盏:"这都火烧眉毛了,您还有心思品茗?"
"品的是人心。"周青臣忽然敛了笑,从袖口抽出张皱巴巴的当票,"老赵头典当的棉袄还在当铺挂着,可他死前三天就赎回来了。您说这大冷天,他穿着单衣满街转悠什么?"
这话像根针似的扎进王文昭耳朵眼儿里。再提审疯婆子时,这老妇人忽然不疯了,抱着布娃娃哭得撕心裂肺:"我儿死得冤啊!那夜分明听见老赵头跟人吵架,说什么'再逼我就去衙门敲鼓'……"
王文昭的后脖颈子当时就凉了半截。周青臣却跟没事人似的,提着灯笼带人摸到城隍庙后墙根,三锹下去就刨出个油纸包——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五十两雪花银,底下还压着张当票,日期正是老赵头赎衣那日。
"东家您瞧,"周青臣用两根手指夹起当票对着月光,"这墨迹未干就进了土,可见埋银子的人心里急啊。"
案子结得蹊跷,可周青臣偏要在结案文书上添了句"疯妇神志不清,所言不足为信"。王文昭当时没多想,直到今儿看见烧案卷的火光,才觉出后怕来。
"周先生,"他咽了口唾沫,"您实话告诉我,那五十两银子……"
"东家慎言。"周青臣忽然截断话头,指了指西边天空,"要变天了,您该去巡城了。"
王文昭前脚刚走,周青臣转身就钻进签押房。他从暗格里掏出本蓝布封皮的账册,封皮上赫然写着"顺天府历年善款簿"。烛火下,某页用朱笔勾着个圈儿,旁边小楷批着"道光十八年,赈济直隶水灾,银十万两"。
窗外北风打着旋儿,账册无风自动,停在最后一页。周青臣蘸了墨要写,忽听房梁上传来"咔嗒"一声。他头也不抬,只将笔锋一转,在空白处画了只展翅的鹤。
城东菜市口,卖炊饼的孙二娘正跟人嚼舌头。"昨儿后半夜,我瞧见周师爷从义庄方向过来,怀里鼓鼓囊囊的……"她话没说完,斜刺里冲出个醉汉,正是城北赌坊的常客刘三。
"放你娘的狗屁!"刘三打翻了孙二娘的炊饼筐,"周师爷前儿还替我还了赌债,你们这帮长舌妇……"话没说完,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记闷棍。
周青臣从人群外踱进来,掏出块碎银子放在孙二娘摊前:"够赔你三天的炊饼钱。"他蹲下身看刘三,忽然伸手往这人衣襟里一掏,竟摸出半块带牙印的麦芽糖。
"刘三爷好兴致,"他捻起糖块对着日头照,"这糖浆里掺的砒霜,可是从南城药铺买的?"
人群"嗡"地炸开了锅。周青臣却像没事人似的,把糖块塞进刘三嘴里:"尝尝,甜不甜?"
刘三当时就翻了白眼,嘴角淌出白沫。周青臣起身拍拍手,对着围观百姓作了个揖:"诸位可都瞧见了?这等栽赃的伎俩,也配在顺天府地界上耍?"
当夜子时,王文昭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见是周青臣,怀里抱着个襁褓,里头婴孩哭得跟猫崽子似的。
"东家,"周青臣浑身是血,靛蓝棉袍叫撕成了布条,"刘三家里搜出这个,您看……"
王文昭接过襁褓,里头塞着块带血的帕子,帕角绣着个"赵"字。他手一抖,帕子飘飘忽忽落在地上,正盖住周青臣靴面上新沾的泥点子。
"这是……"王文昭声音打着颤。
"老赵头死前三天,有人见他抱着个婴孩在当铺门口转悠。"周青臣忽然笑了,月光下白森森的牙闪得人眼晕,"您说奇不奇,这孩子襁褓里还缝着半块当票,跟城隍庙底下那五十两银子的当票,出自同一张纸。"
王文昭的后脊梁"唰"地窜起寒气。他忽然想起白日里周青臣烧案卷时说的话,那焦糊味里裹着的,何止是血腥气?
王文昭捧着襁褓的手直哆嗦,烛火在他瞳仁里跳成两点鬼火。周青臣却从袖中摸出半块麦芽糖,糖块上赫然印着个牙印,与老赵头尸身旁的那块严丝合缝。
"东家可知这孩子是谁的?"周青臣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婴孩皱巴巴的脸蛋,"正是城南张举人家三个月前夭折的嫡长孙。"
王文昭脑中"嗡"地一声。张举人乃顺天府首富,去年赈灾时捐了万两白银,换得朝廷赏的"乐善好施"匾额。他孙子满月那日,自己还去喝过喜酒,那孩子生得玉雪可爱,眉心有颗朱砂痣……
"这不可能!"王文昭掀开襁褓一角,婴孩眉心光洁如玉,哪有什么朱砂痣?
周青臣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往婴孩嘴里滴了两滴褐色的药汁。不过半盏茶功夫,那孩子突然哇地大哭,眉心渐渐浮出一粒米粒大的红点,在烛光下艳得刺目。
"这是苗疆的换颜蛊。"周青臣将瓷瓶在掌心把玩,"张举人为了顶替孙子领朝廷的荫封,买通稳婆将孩子溺死在浴盆里。老赵头撞破此事,反被灭了口。"
王文昭听得后槽牙直打颤:"那疯婆子……"
"疯婆子原是张家的奶娘。"周青臣忽然截断话头,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东家可听过'鬼哭岭'的传说?"
不待王文昭答话,衙门外突然响起密集的铜锣声。捕快头子赵大勇浑身是血地撞进来:"大人!城隍庙走水了!火光冲天,怕是……怕是账册全烧没了!"
周青臣手中的茶盏"当啷"坠地。他忽地起身,靛蓝棉袍带起的风卷着账册残页,露出底下压着的银票——正是从刘三家中搜出的那张,票号上赫然盖着"张记钱庄"的红戳。
"东家,"周青臣转身时,面上竟带着三分笑意,"可敢随我去会会张举人?"
张府朱红大门上贴着新写的门神,尉迟恭的铜鞭在火把下泛着冷光。周青臣抬脚踹开门的瞬间,数十名家丁举着火把围上来,火光映得人脸都成了血红色。
"周师爷好大的官威!"张举人拄着龙头拐杖踱出,紫貂裘上沾着片片雪沫,"深夜闯宅,可是王知县的意思?"
王文昭正要答话,周青臣忽然将婴孩高高举起:"张老爷可认得这个?"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惊呼。张举人脸色骤变,拐杖重重杵地:"哪来的野种!也配进我张家门?"
"野种?"周青臣忽然放声大笑,震得屋檐积雪簌簌而落,"张老爷不妨看看,这孩子耳后可有块蝴蝶胎记?"
张举人踉跄着后退半步,管家忙上前扶住。周青臣趁机踏前一步,指尖在婴孩耳后一搓,竟搓下层薄薄的人皮面具。月光下,那处肌肤光滑如玉,哪有什么胎记?
"好个偷梁换柱!"王文昭恍然大悟,抽出腰间佩剑,"张举人,你还有何话说?"
"王知县好糊涂!"张举人忽然挺直腰杆,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这是去年赈灾时,你从账上支取的三千两银票。你说要修缮河堤,可河堤至今还漏着水!"
王文昭如遭雷击,手中剑"当啷"落地。周青臣却从怀中掏出本蓝布账册,正是城隍庙烧毁的那本:"张老爷可认得这个?"
张举人瞳孔骤缩。周青臣翻开账册,某页用朱笔勾着"道光十八年冬,河工款银五千两",底下小楷批着"经手人:王文昭"。
"王知县,"周青臣忽然转向早已面如土色的王文昭,"你可知为何城隍庙的火只烧了账册,却烧不断这民心?"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赵大勇带着数百灾民涌入,领头的老汉举着块开裂的河堤石,石缝里还嵌着官府的封条。
"青天大老爷!"老汉跪地叩首,"去年赈灾的银两,十成里倒有八成变成了这石头里的糯米浆!"
王文昭突然想起周青臣初到任时说的话:"东家,这顺天府的水,深着呢。"那时他只当是句玩笑,如今才知这水深得能淹死人。
张举人忽然狂笑:"周青臣!你以为你赢定了?你且看看这是什么!"他撕开紫貂裘,里衣上密密麻麻缝着银票,正是赈灾款的票号。
周青臣却从袖中摸出支狼毫笔,笔杆上刻着"大清吏部"四个篆字:"张老爷可认得这个?这是今早从你外甥——吏部郎中赵德柱府上搜来的。"
张举人如遭雷击,周青臣却步步紧逼:"你勾结官吏,贪墨赈银,害死无辜,桩桩件件,可都记在这支笔里。"他忽然将笔尖戳向婴孩眉心,孩子哭声震天,眉心血珠滚落,在银票上晕开朵朵红梅。
"善恶到头终有报!"周青臣突然高举账册,"张老爷可知这账册为何能在火中不毁?只因这纸上浸着三十七条人命的血!"
话音未落,城隍庙方向突然传来钟声。十二下,声声震耳,惊得满院家丁跪倒一片。王文昭恍惚看见漫天纸钱纷飞,恍惚是去年赈灾时百姓抛洒的祭文。
"东家,"周青臣忽然转身,将账册塞进王文昭手中,"这顺天府的天,该亮了。"
王文昭捧着账册,忽然想起周青臣烧案卷那夜的话。原来那焦糊味里裹着的,何止是血腥气?分明是三十七个被贪官污吏吞没的冤魂,在火中发出的最后呐喊。
张举人被押走那日,顺天府下了场大雪。周青臣站在城门口,看雪片落在婴孩眉心的红点上,竟似开了朵梅花。
"东家可知我为何要留这孩子?"他忽然开口,惊得王文昭手中账册险些坠地。
"这孩子是张家的根。"周青臣从怀中掏出本《洗冤集录》,扉页上盖着"宋慈鉴定"的朱印,"我要让他活着,看着张家百年基业如何毁于贪欲。"
王文昭突然想起包拯审郭槐时用的"狸猫换太子",原来这世间最锋利的刀,不是尚方宝剑,而是人心中的那杆秤。
雪越下越大,周青臣的白衣渐渐与天地同色。他忽然哼起段童谣,正是疯婆子常唱的那首:"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
王文昭听着听着,忽然落下泪来。他想起初见周青臣时,这人总说自己是"替天行道",如今才知这"天"不在九重云外,而在百姓心头。
后记:
这故事听着像志怪,实则是面照妖镜。周青臣烧的不是案卷,是官场积弊;王文昭怕的不是鬼神,是良心谴责。那婴孩眉心血痣,恰似朱砂御笔,在史书上落下句点睛之笔——善恶有报非天定,实乃民心所向。如今读罢,且看那账册上的银票,可曾化作纸钱,祭奠着被贪欲吞噬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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