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顾水星的第七年 他娶了我最好的朋友 婚礼那天 我站在花店外

暗恋顾水星的第七年。

他娶了我最好的朋友。

婚礼那天，我站在花店外。

老板笑着告诉我：「玫瑰半价。」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收到的那枝玫瑰。

带着露水，被顾水星放到我手里。

他也在笑着：

「陈寂，今日玫瑰半价，我买了很多。

「节日快乐。

「对，还有，生日快乐。」

1

大一上学期结束那个晚上。

身为班长的顾水星组了个局。

邀请了很多同班同学。

包厢里。

有人在唱郭顶的《水星记》。

明明灯光昏暗，可当他们唱到「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时，我还是看到顾水星的手一点点靠近许向阳。

试探着。

最后相握。

十指紧扣。

我的大脑轰一下炸开。

还来不及反应，顾水星的舍友同样注意到那双紧握的双手，兴奋地叫嚷。

「好小子，你终于和班花牵手成功了！

「暗恋了人家整整三年，总算得偿所愿。」

所有视线都投向故事的主人公。

凑热闹的欢呼声响起。

夹杂着祝福声。

此起彼伏。

许向阳害羞地松开手，换来更剧烈的调侃。

背景的《水星记》不知道被谁换成了《有点甜》。

经典的情歌对唱。

应景。

我最好朋友的恋情，我该祝福的。

可脑海不受控，循环那首未完的《水星记》。

像喜欢顾水星的那三年。

夜夜在睡前单曲循环。

在歌声里幻想丑小鸭终有一日变成白天鹅，自信，再去靠近自己喜欢的男孩。

大家的笑声还在继续。

有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顾水星护住许向阳，自罚了三杯。

说不嫉妒是假的。

可是无能为力。

我不能逼迫一个人喜欢我。

那晚的啤酒没什么滋味。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酒量如此之好。

清醒地进来，最后清醒地离开。

心里闷得喘不通气。

只能选择奔跑。

在风里奔跑。

最后跌进尘埃。

上一次摔倒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还是在高一，800 米测试。

我仿佛是个什么都很平庸的女孩，连跑步也是。

费尽全力才能满分。

冲过终点线时，脚下的胶鞋开胶，我一骨碌摔了下去。

薄薄的校服起不到任何缓冲作用。

疼得我半分钟没缓过来。

全世界在那一刻变得空白。

等脑袋再次清醒，我听到来自同学的嘲笑。

「嘿，陈寂摔了。」

「陈寂那双便宜胶鞋都穿多少年了，还不换呢？」

「陈寂摔跤的样子好像一只丑小鸭啊。」

「你别说，还真像。」

……

在哄笑声中，我抬头，看到顾水星向我跑来。

顾水星那时也是班长。

他义正言辞地质问说风凉话的同学：

「你们接受教育，是为了让你们这样评价自己的同学吗？」

有人试图顶嘴。

「我们说的是实话，她家本来就穷……」

被顾水星打断。

「闭嘴！这又不是她的错！」

赶走那些同学之后，顾水星找了热心的女同学和他一起扶着我去医务室。

医务室外，顾水星借走了校医的手机。

即使顾水星刻意压低声线，但医务室不隔音，对话断断续续传进来。

「同学的鞋子坏了。

「麻烦张妈送双 37 码的女款运动鞋过来……」

我不太记得那天的双氧水倒在伤口上疼不疼。

但是今天真的很疼。

疼得我忍不住掉眼泪。

护士姐姐让我小心，这几天伤口不要碰水。

校医院内，顾水星陪着许向阳，而许向阳在手机备忘录里认真记录着护士交代的注意事项。

我不想让他们看见的。

可顾水星和许向阳牵手走过那条路的时候，注意到蹲在路边的我。

还注意到我身上渗血的伤口。

顾水星和许向阳的表情是真的着急。

着急背上我往校医院带。

着急让医生、护士替我处理伤口。

着急记下每一条注意事项。

2

我借着双氧水哭。

哭得太凶，难免哭花了妆容。

「乖，咱们不哭了，等开学带你去吃火锅。」许向阳哄着我，擦干我的眼泪。然后和顾水星商量。

「还是背回去吧，陈陈伤口太深了。」

顾水星点头。

小心翼翼将我背到身上。

回去的路，风吹动枯枝，吹得明月摇晃。

耳边是风声。

鼻息之间是顾水星的味道。

像夏日阳光晒干的被褥。

我曾无数次期盼过这样的场景。

只是，顾水星的视线总落在许向阳身上。

含着爱意。

像我在角落处望向顾水星一样。

许向阳注意到顾水星的目光，带着指责：

「好好走路，可别再让我家陈陈摔到。

「陈陈如果摔了，我就不理你了。」

顾水星应了声，「遵命。」

步伐更加稳重。

世界坍塌，只剩巨大的心跳声。

酸涩的滋味蔓延。

我压抑着执念。

可是执念像风一般生长。

不敢伸手。

也不敢抬头。

装着医用棉签、创口贴和双氧水的袋子，在许向阳的手里被风吹得甩来甩去。

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会卑劣地诅咒这段爱情早早结束。

为什么偏偏是许向阳啊？

偏偏是那个在我贫瘠青春里，对我好的人。

回宿舍的路不长，却仿佛走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在动摇。

要不要成为一个爱情故事里的恶毒女配。

3

宿舍。

我插在花瓶里的玫瑰，不可避免地枯萎了。

从高一顾水星送给全班女生玫瑰花后，我桌上不曾间断过。

但即使加了盐和洗洁精好好地养。

也只是短暂延长了玫瑰花的花期。

宿舍还没熄灯，刚恋爱的小情侣总有说不完的话。

阳台上，许向阳压着嗓音和顾水星通话。

断断续续地传来。

四人的宿舍，剩下的人在八卦。

张媛媛从床上探出个头：

「陈陈，我记得你和向阳，还有顾水星，高中时候是一个学校，还是同一个班的对吧？」

我没有听见，只是望着玫瑰发呆，被李佳佳拍了一下肩膀。

「发什么呆呢？

「话说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你有没有看出顾水星对向阳的心思？」

指甲陷进掌心，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

才能假装平静地开口。

「没有。

「可能因为顾水星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个时候，他也是班长。

「三八妇女节会给全班女孩子送花，还有奶茶。

「他永远会照顾到每一个同学。」

——包括我。

顾水星没让我知道。

但是我清楚，从高一下学期开始一直资助我上学的人，就是顾水星。

我童年最深的记忆是赌博自杀的爸，和跑了的妈。

我妈跑的那天，没留下一句话。

我回家等到晚上，也没有等到我妈。

我怕她出意外。

就出去找。

找了三天。

最后，饿晕在路边。

是班主任找到我，送进医院。

奶奶听到消息从乡下赶来，从此在城里的出租屋里扎扫把卖。

将我养大。

贫困生的申请原因，我从来不需要润色，直接写下来就足够。

写多了，就麻木。

直到我在办公室门外，听到顾水星和班主任说：

「老班，就这么决定了。

「我给钱给东西，你就负责转交给陈寂。

「别让她知道。」

隔壁的体育老师调侃。

「你直接给陈寂呗。

「那小姑娘最是记恩，又努力，肯定会报答你的。」

隔着门，我看不到顾水星的神情，但我能想象他正经的表情。

「那不行，女孩子面皮薄。

「让她知道会有压力。

「而且我也不需要她报答我。

「体育老师，这事你也得保密……」

保密吗？

我早习惯了他人彰显善意时要求的合照，出现在各种公众号里。

可原来给予善意也可以像夜间的春雨吗？

无声。

那日的阳光太刺眼。

在玻璃上折射。

晃了眼。

骗了眼泪。

我擦干眼泪，在顾水星出来前回了教室。

后来，每个月的 1000 元准时打到卡里。

班主任总偷偷叫我去办公室，递给我一个袋子。

有新衣服、新鞋子、学习用具……

没有任何叮嘱，没有任何要求。

只让我收下。

高三成年礼前夜，班主任转交给我一个大袋子。

里面是漂亮的裙子、一整套化妆品，还有一个新手机。

我抱着盒子坐了一夜。

我不清楚是哪个瞬间喜欢上顾水星的。

或许不是一个瞬间。

而是很多时刻堆积而成。

爱意是遇水而生的枯木，在心里快速扎了根。

又在每一次有水时。

恣意生长。

茁壮。

来不及说。

也不敢说。

4

熄灯之后，许向阳挂了电话。

从我身上套不到瓜的李佳佳和张媛媛，开始直接和正主八卦。

「老实交代。」

许向阳害羞地支支吾吾。

「是邻居啦，从小就认识。」

李佳佳声音激动，连忙追问：「还有呢？」

许向阳被逼得一一交代。

小时候父母口中的娃娃亲。

高中时候不张嘴的互相暗恋。

今天的试探。

有情人终成眷属。

青梅竹马的故事，爱情小说里写的俗套。

但是现实里听得动人。

李佳佳和张媛媛在倾羡。

到凌晨两点，李佳佳才注意到我一直没说话。

「陈陈，你怎么了？」

声音和眼泪被捂在被窝，所有人只能听到我闷闷的声音。

「跑太快摔，是真疼。」

腿疼。

手疼。

胸口，也疼。

疼到一夜睡不着。

迷迷糊糊睡醒，三个舍友都离开，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而我在校外找了兼职。

手机振动不停。

沉寂了半年的高中班群里不断跳出新消息。

李子怡发了在高铁站偷拍到的，顾水星和许向阳牵手的照片。

李子怡：【在高铁站偶遇班长和班花，哇，终于在一起了。】

苏木：【般配。】

李月：【我就说能成。】

李子怡：【陈寂，你和班长、还有班花不是一个学校一个专业的吗？这么大的瓜怎么独享啊！】

……

一堆祝福里，我看见陈鸿发了一条：

【话说，陈寂是不是喜欢班长？】

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仿佛隐藏的肮脏心事见了光。

呼吸骤然局促。

指尖震颤。

想发消息否认。

否认事实。

但不知怎么去否认自己的心。

好在大家似乎都忽略了这条。

还在回忆和讨论，高中时关于这段天作之合在一起前，表露的蛛丝马迹。

陈鸿撤回了那条消息。

被收回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喘着粗气。

倒回床上。

我开始拼命挣钱、拼命学习。

忙起来才会短暂忘记痛苦。

只是夜晚的宿舍太空寂。

关了灯后只剩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一遍遍收拾着顾水星托班主任转交给我的东西。

拿出来，放回去。

反复不停。

《水星记》播放了第六千五百七十三次。

我着魔一样想给顾水星发消息。

打开手机，又无力放下。

压抑不住的爱意，折磨着我。

逼得我快疯了。

春节前两天，卡里收到转账 2000 元，备注是祝我春节快乐。

我拿着手机哭累了笑。

笑累了哭。

我托人把钱给了奶奶。

除夕夜，我们留校的几个女同学约着一起吃了年夜饭。

也丰丰盛盛摆了一桌。

所有人都在许愿。

有许愿摆脱原生家庭的。

有许愿要给家里盖大房子的。

还有许愿可以环游世界的……

「那我许愿不再喜欢顾水星吧。」

我在心里默默祷告。

他们的愿望能不能实现我不知道。

但我的愿望实现不了了。

我这辈子都没法忘记那个十六岁的少年。

捡起并粘上了我破碎的自尊心。

5

那个寒假我挣了一万五，瘦了三公斤。

还因为上班经常化妆，技术越来越好。

也有了追求者。

追求我的男孩，长得清秀，话说得也真诚。

是隔壁学院出了名的好好先生。

李佳佳从隔壁八卦回来：

「周薪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你要不试试？」

我拒绝了。

很好很好的人自然会有很好很好的女孩和他相配。

我不好。

我好糟糕。

糟糕透顶的家庭。

糟糕透顶的性格。

糟糕透顶的良心。

我是个觊觎好友对象的坏女人。

可我不想耽误另一个人。

周薪沉默着，抱着小熊玩偶离开。

我去校门口的花店，买了一枝玫瑰花。

我从没遇到过顾水星说的半价玫瑰。

或许，那只是顾水星当时想送给许向阳玫瑰时找的借口。

买了足够送给一个班女孩的花。

只为其中一朵，能亲自交到她手上。

拙劣。

但我没看出来。

傻乎乎地丢了心。

6

大一的下学期。

北城从春日跨到盛夏。

夏日总是多暴雨，来得急。

我还没买到玫瑰，雨便突然而至。

我和大家挤进一个精品店。

人群喧嚣。

有吐槽暴雨的，有感慨天气的……

那场雨下了很久。

等雨结束，花店的最后一束玫瑰已经被买走。

就晚了几秒钟。

最后的玫瑰，被顾水星放到许向阳怀里。

我站在人流外。

看到许向阳笑得甜蜜，她在问顾水星：

「又不是什么节，也不是什么纪念日，干嘛给我买玫瑰？」

顾水星搂过她，回答得很随意：

「就想送给你玫瑰。

「只想送给你玫瑰。」

我知道那玫瑰从来不属于我。

但亲耳听到时，还是打碎了我仅剩的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所有的防线被击溃。

内心叫嚣着放弃。

那天，没有玫瑰。

我在熄灯前一秒回到宿舍。

本该空了的花瓶，却有一只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李佳佳偷偷发消息告诉我。

【向阳看到你空了的花瓶，从顾水星送她的玫瑰里选了最好的一朵放进去。】

那花开得太好。

我劝了自己一晚上。

放弃。

7

不知道是努力还是逃避。

大一到大三，绝大多数时间我都忙着兼职、忙着学习。

除了睡觉，我不在教室的话，就在图书馆或者做兼职的地方。

顾水星和许向阳，像绝大多数情侣一样在热恋期牵手、旅游。

也会吵架。

以往总是情侣间的拌嘴。

许向阳也偶尔抱怨顾水星太中央空调。

可这次，吵得狠了，许向阳全平台拉黑了顾水星。

顾水星不得已给我发消息：

【陈寂，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和许向阳解释？】

【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顾水星选了最不靠谱的帮手。

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开口。

许向阳在宿舍群发了消息。

【我和顾水星已经分手了！】

【你们谁都不能帮顾水星传话！】

许向阳是真的气急。

几天都没搭理顾水星。

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我：

这是机会，是你趁虚而入的机会。

你不是爱顾水星吗？

他们只有真正分手了，才能轮到你。

之前，你不愿意做介入他人爱情的坏人。

可是他们都分手了，你只是耍了个小心眼，没事的。

爱情就是要算计啊。

你已经变得比之前漂亮优秀，你可以去追求你喜欢的人。

那个声音撕扯着我。

连梦里，都没有逃过。

顾水星和许向阳分手的第二个星期。

大雪刚停。

我收到顾水星让我偷偷下楼的消息。

雪还没有结成冰，很少有人想下楼。

只有顾水星来时留下的一串脚印。

他站在楼下，发间有几片雪花，很快消融。

顾水星拎了很多东西。

见到我，因为分手而憔悴的脸上扯出一抹笑。

「陈寂，你应该相信我的为人。

「我不可能做对不起向阳的事。

「我真的跟那个女生没有什么，是她一直跟踪我、偷拍我，才让向阳误会了。

「这袋零食是给你的。

「这袋，你们宿舍可以一起吃。

「这个……是我给向阳带的礼物、还有我收集的证据和道歉信，可以麻烦你递给她吗？」

我第一次见到顾水星那么难过。

以往俊朗、少年意气的脸上，透露着颓败。

让我不忍心拒绝。

我接过东西，一步步走上台阶。

没有人看到这一切。

我知道，如果我把证据和道歉信扣下来，他们的误会就更难消除。

我在宿舍最里的楼梯间坐下。

手指一遍遍摩挲过那封夹着证据的道歉信。

我想起顾水星扶着我去医务室走的那段路。

想起顾水星替我说过的话。

想起顾水星善意的笑。

想起顾水星无数次的帮助。

……

我不曾完全拥有过，但是想独占这份温柔。

摩挲过信封。

手机震动。

是许向阳的消息。

【陈陈，你去哪里了？】

【我给你带了提拉米苏、烤冷面和热奶茶。】

【快来快来。】

眼泪再也没忍住。

如果说我最感激的人第一个是顾水星，第二个便是许向阳。

太阳一般的女孩。

高一那年，和顾水星一起扶我去医务室的人是她。

以减肥为由，一直给我投喂的是她。

知道我奶奶生病，背着我替奶奶偷偷联系专家的是她。

偷偷垫了三分之二医药费的是她。

成年礼那天，帮我化妆的是她。

除了妈妈，第一个为我扎辫子的还是她。

……

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伤害她。

我猛然想起前两天夜里，许向阳半夜压抑的哭声。

假装不在意，但还是会下意识去关注。

我知道他们很相爱。

也知道这封信可能是转机。

如果总有人要痛苦。

我不希望是他们。

是我。

也行。

8

东西，我全部放在了许向阳的桌上。

然后，继续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

才能不去想。

三天后，舍友李佳佳疯狂发消息给我。

【陈陈，我跟你说，向阳和顾水星复合了。】

【因为顾水星找到了证据。】

【你还记得向阳说的那个苏小灵吗？】

【就是跑来和向阳说自己是小三那个。】

【天呐！她真的太可怕了！】

【以前顾水星帮了她，她就爱上了顾水星。】

【为了得到顾水星，她跟踪、尾随、偷拍，还 P 图造谣，挑衅向阳。】

【恩将仇报！】

【怎么会有那么坏的人？】

【这种人真的好讨厌。】

……

《水星记》播放到第八千六百九十四遍。

我还是喜欢顾水星。

但我不想成为苏小灵。

我叫陈寂，爱也沉寂。

没有声音。

9

大三的寒假格外漫长。

过年前，许向阳替我去看了奶奶。

自拍里，许向阳在镜头前比着耶，许向阳身后是正在剥豌豆的奶奶，还有帮奶奶打扫卫生的顾水星。

立春刚过。

南方小城的阳光明媚。

照的房间暖洋洋的。

许向阳说：

【陈陈，你除夕才回来，那就由你最爱的我替你来看奶奶吧。】

【奶奶说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顾水星说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火锅。】

那张照片太温馨。

画面里的三个人都在笑。

我看了无数遍，最后把这张照片设成了壁纸。

我想我这辈子栽了。

我喜欢许向阳似乎没有比顾水星少。

没有那么浓烈，却更舍不得割舍。

无妨这般纠缠。

忘不掉。

爱不了。

10

大三下学期的课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

开学的第一周，张媛媛为了庆祝课的减少。

决定请全宿舍吃饭。

从火锅店回来的一路，我总感觉有人在尾随。

但李佳佳笑着打趣：

「你是不是学太累了，所以有点疑神疑鬼。」

我下意识抓紧包，但表面尽可能假装放松。

「可能吧」。

回宿舍的小路很长。

穿过春日正在生长的梨园。

转弯时，一只猫猝然冲出，吓了所有人一跳。

李佳佳和张媛媛尖叫着往前跑远了。

有人影从后面扑了出来。

我把装着充电宝的包砸了过去。

有女人的痛呼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还有尖锐铁器落在地上的清脆声响。

我一脚把刀踢得很远，打开手机报完警。

才发现，地上躺着的是——

苏小灵。

她按住额头上被我砸出的伤口，恶狠狠盯着我。

「陈寂，你为什么要坏我好事？我伤了许向阳你应该开心呀。」

我护在许向阳身前。

即使心有余悸，还是鼓起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