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屈从心中的恶魔犯了错，不希望你也在乌云中始终无法走出

人性是个复杂的东西。

很多人说世上好人多。

也有人说人之初性本恶。

至今我也不知道好和坏怎么区分。

只能用最主观的意念去判断善恶。

2018年，我重新见到了那个人，距离上次见他已经过去了十二年。

十二年中，我从一个孩子变为一个父亲，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生活，又失败地亲手送葬了我的家庭和生活！社会，教会了我什么叫人生艰难，那是一种很苦涩的滋味。

而且苦涩起来的时候只能去自己默默承受，个中滋味无法与人诉说。

那时一个人品味苦涩的时候会想起他，想起那个深夜匍匐在地上，一遍遍无声将头狠狠磕在地上的男人，那时候他应该也很苦涩吧？不，应该说是痛苦，那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痛苦。

这么多年，我始终都记得他的名字，我从记事开始我爹就让我叫他更民叔。

他是个很好的人，对谁都挂着谦逊的笑脸，无论谁家有困难他都会去帮助。

他很喜欢孩子，会把我放在脖子上带着我跑，会用攒下的钱给我买糖果吃。

我爹和我娘提起他的时候，总是会重重叹口气，感慨一句更民真是不容易。

他确实不容易，出生在六十年代的他，没有如同我们似的有丰富的童年。

他的童年就是困难，早早的就帮着父母下地干活，背着筐子不停打猪草。

父母的童年也是如此，所以他们经常会说，我们八零后生下来就在蜜糖罐里，就这样都感觉不甜，实际上我有时候会羡慕我家那个“混世魔王”，我要是生在蜜糖罐，他们就生在了蜂蜜里，可惜他依旧觉得不够甜，总要多花我一点钱才能觉得人生有意义。

说回到更民叔，好像是78年吧？他正值壮年的父亲忽然中风了。

很多人应该见过中风的人，没死的一般会丧失部分行动能力。

更民叔的父亲就是如此，不过他丧失的更多，没了行动能力。

整个人就像个大肉虫子似的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

那年或许是更民叔一辈子的阴影，可他没想到他的苦难才刚开始。

第二年的时候，照顾了自家男人一年的更民娘不辞而别，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更民叔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他只好从学校退学，开始照顾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父亲。

那时候更民叔的父亲老歪还能含糊的说话，也能认得清更民叔，爷俩还能偶尔说句话。

一晃就是八年，时间已经到了一九八七年，而更民叔也用他那稚嫩的肩膀挑起了家的重担，长成了个英俊的大小伙子，按照正常的情况，此时的他应该找个媳妇成家了。

他热情开朗、踏实肯干，又没什么不良嗜好，这样的棒小伙是农村人最待见的。

可事实是媒人给他说了很多姑娘，一个都没有瞧上他的，想想也不禁让人叹息。

为何这么好的小伙没有姑娘看上？其实看上他的人很多，但敢嫁给他的没几个。

原因之一是他比较穷，爷俩在那个许多家都盖起红砖房子的年代里，他和他爹两个人依旧住在土房中，因为他需要每年拿出相当一部分钱给他爹买药吃，才能换来他爹有口气活着。

原因之二是他爹，一个瘫在床上将近十年的人，刚开始还能有正常人的思维，到后来却不知道怎么竟然变得认不清人了，到再之后竟然连话都不会说，天天就会吃喝拉撒的“木头人”。

这个木头人不是植物人，他是醒着的，但是醒着却不认识任何人，也不会说任何话。

大家都说他是躺的太久大脑退化了，有人说是老年痴呆了，反正说什么的人都有。

这样两个条件加起来，纵然再心大的姑娘，也得考虑嫁给他之后会有什么负担。

所以那之后的数年间，一直有人试图给更民叔说个媳妇，可始终没有人敢嫁他。

就算是离过婚、死过男人甚至是残疾的女孩都不敢嫁给他。

不过更民叔一直都很乐观，他总跟人说只要人活着就好。

不管是谁，谈起来更民叔都会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句孝顺。

一个人伺候了瘫痪的老爹数十年，没饿着、没冷着，擦屎擦尿，十几年没有中断过，这样的事情试问有几个能做到？反正我自问我做不到，但这种论断是中年之后被生活蹂躏过才确定的。

小时候我爹问我如果他躺在床上，我能跟更民叔一样照顾他吗？我的回到都是干脆而直接，我能！我能比更民叔做的更好！长大后想想真是个笑话，别说十几年，就是一两年我都得给自个儿竖个大拇指，甚至我爹也知道，他那时候开玩笑问我的得到的回答压根就是个笑话。

我小的时候，更民叔依旧很乐观，他会把我抱在怀里，让我坐在他的肚子上看星星，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还会跟我说很多生气玄妙的事情，他承载了童年很多美好的回忆。

但是在我八岁之后，就很少看到他的笑容了，他每天都蹙着眉，好像心事很多、很压抑的模样，我跟我爹说咋更民叔不爱笑了？我爹想了很久苦涩的回答道，更民叔的压力太大了，换成一般人压根就受不了，那年是他照顾他瘫痪在床父亲的第二十个年头。

时间也来到了1999年，无论城市还是农村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更民叔已经三十一岁了，却依旧没人嫁给他，他的生活单调而枯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都好像是机器人一般，早起干活回来做饭，给他的父亲擦屎擦尿、换衣服、擦身体、喂饭，然后将拉的稀里糊涂的床单和被褥拿去清洗；然后再次下地干活，中午回来做饭，继续擦屎擦尿喂饭洗床单，再去下地干活或者打零工挣钱，晚上回到家继续擦屎擦尿喂饭，到了晚上连闹钟都不需要，按时的醒来给他的父亲换上尿垫和干净的褥子继续睡。

这样的生活几乎是一种折磨，如今想想我都觉得不寒而栗，换我的话可能早就被逼疯了。

而他那时候已经坚持了二十年，最恐怖的是没人知道他还需要再坚持多少年，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或许是......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我娘私底下也嘀咕过，要是更民爹睡着睡着就去了，更民叔或许日子还能轻松一些，说不定能娶个媳妇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可是没有如果，也没人能帮更民叔做到那压根就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更民爹的生命力很顽强，比路边的野草都要顽强，能吃能喝也能拉。

每天更民叔都需要洗至少三次被褥床单，如果不洗的话就没得更换。

时间的齿轮继续往前走，2004年，那年我去县城读初中，更民叔依旧如同老黄牛般重复着他的日子，伺候着除了吃喝什么都不知道的父亲，已经二十五年了，那年他三十六岁。

他更加的沉默寡言了，整个人就像个没了灵魂的木头，连我跟他打招呼都只能是挤出笑容来，脾气也变得古怪起来，走在路上低着头，忽然就发疯似的往前跑，跑到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

那时候很多人都担心他，但是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了，都以为他是三十多岁还没娶到媳妇变得古怪了，等到我长大了解了更多之后才觉得不寒而栗，原来更民叔在那个时候已经精神崩溃了。

而我初三的那年，也就是2006年，那是个夏天我记得很清楚，天空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多的繁星了，可我依旧很喜欢坐在房顶乘凉，而更民叔的在我家的隔壁盖了一间小房子。

他就住在这个小房子里，而他的父亲住在几十米外的老房子里，而他每天晚上都会过去一趟，依旧按时按点的为他的父亲更换床单和干净的褥子，喂一些水再回来睡觉。

我也曾问过我爹，为什么更民叔不在老房子住了？万一他爹出事怎么办？

我爹抽着烟沉默了许久，才带着苦涩开口道，你更民叔也需要有个自己的空间。

后来我娘也说过一次，更民爹住的那屋子，都被屎尿的味道浸透了，正常人压根就待不住，离得老远都会被熏得想吐，还叹气说怎么能撑这么久？这不是祸害儿孙吗？

那天我看到更民叔一直在院子里坐着，就像个雕塑一样，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的房间，或许是根本就没有回房间，可那时候我睡觉比较死，压根做不到一直观察他。

那个暑假几乎每天他都会坐在他那小房子前的院子里，就那么呆呆的坐着。

有天我半夜醒来，想走到平房的边缘往下撒泡尿释放一下，无意间扫了下更民叔的院子，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那天月光很好，他蹲在院子里就像个无助的孩子，捂着脸耸动着肩膀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哭，当时我吓得什么困意都没有了。

更让我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他蹲了几分钟后忽然趴在了地上，一点点的往前爬，我好像能看到他咧开的大嘴，爬了几米之后他就开始用头不断地在地上砸，能看出是在磕头，可除了他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我丝毫听不到他有别的声音发出，但我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哭。

就那么无声地哭，当时我吓得毛骨悚然，心头浮现出许多听过的鬼故事，直觉告诉我他应该被什么奇怪的东西上了身，我吓得所在平房的角落不敢看他，更不敢顺着梯子下去找我爹，那晚上我不知道怎么过去的，等我醒来我发现我依旧在房顶的角落缩着。

我爹把我喊下来，我当时走路都走不稳，我爹也没看出我的不正常，只是叹了口气跟我说更民爹死了，让我跟我娘说一声准备好上门祭奠的东西。

说完我爹急匆匆地离开了，我却浑身不自主的一个劲颤抖。

我对更民爹没什么印象，毕竟他瘫痪在床，我就没见过他几面。

那次是我第一次踏入更民叔家老院，在那个土房子看到了更民叔。

更民爹躺在小床上，帽子盖着大半张脸，我压根看不到他长得什么样子。

更民叔一身重孝跪在旁边伏在地上哭，旁边许多人都劝他，说让他不要那么悲伤，照顾了将近三十年，也算是对得起他了，可我脑海中浮现的是更民叔趴在地上匍匐着不断磕头的样子，吓得我赶紧出了他们家的院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怕？到底是怕死去的更民爹还是在怕什么？

停灵三天，更民爹下葬之后，我爹回来显得脸色很不好，一根接一根的坐在那抽烟。

我娘问他是怎么了，我爹说不要管他，那天我爹可能一夜都没睡着觉。

第二天他依旧心事重重，我找他说话，他问我怎么不去房顶上睡了？

我犹豫着把那天看到的诡异情况跟我爹说了一遍。

因为我分不清我到底是亲眼见到还是在做梦了。

我爹听完后沉默不语，再次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而更民叔更是好几天都没出现，我也不敢去房顶看他的情况。

直到几天后，我爹主动拿出两瓶酒拎着烧鸡独自去了更民叔那里。

两人喝了多久我不知道，反正我醒来的时候，我爹坐在院子里抽烟。

他的脸色很憔悴，就好像很久没睡过觉一样，就连眼窝都深陷了下去。

也是在那天，一辆警车开到了更民叔的小屋外，把更民叔给装上车带走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问我爹更民叔犯什么事情了，我爹胡子拉碴的叹了口气道没事，让我小孩子不要乱操心，可我分明看到了我爹眼角竟然流出了眼泪。

很快我就从村里人口中得知了一个差点把我震碎的消息。

更民叔的爹不是正常死亡的，而是被人用毛巾给勒死的。

做这件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更民叔自己，他主动报警让警察上门抓的他自己。

我觉得天都是旋转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更民叔不可能做这种事！

许多人都跟我一样不相信，但事实或许永远不会因为我不相信而有所改变，越来越多的人说出了真相，下葬那天帮着抬更民爹入殓的许多人都看到了，更民爹脖子上有一段淤痕。

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分析能力，我想到了那几天我爹的异常，他跟更民叔关系亲近，帮着抬人的事情肯定会做，或许他也看到了那道淤痕，这样也就能解释我爹那几天为何如此的痛苦了。

村里人都相信这是事实，却没人觉得更民叔是坏人，他们都是善良的，都特别能理解更民叔。

这也是我人到这个年纪才想明白的，或许只有到了一定的年纪，才能对某些事产生共情吧？

更民叔被带走之后，我爹那些天抽烟特别的凶，我娘让我千万不要打扰我爹。

她有时候会坐在我爹旁边陪着他，就那么静静地陪着，也不说话也不打扰。

几天后村干部来找我爹，我在旁边听了全程，大概意思是更民叔全都认了。

不出意外的话，更民叔是出不来了，最重要的是更民叔可能会被判死刑。

我爹声音沙哑的问村干部，能帮着说说吗？更民是个好人！

村干部也是叹气，说谁都知道更民是个好人，可没办法呀！

不久后村干部又来找我爹，说已经移交法院，他去说明了情况，法院觉得情有可原，又是自首可以从轻发落，可法院和所有人为难的是更民叔坚决要求判死刑，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

村干部找我爹商量，想让我爹几个人去劝劝，毕竟人活着还有希望，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记得我爹当时说了一句话，他过不去心里那一关，他不想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与痛苦里。

那天村干部走后，我爹还是坐在那里抽烟，就好像天天大晚上坐在院子里的更民叔一样。

我娘担心极了，特意回娘家搬来我姥爷，那时候我爷爷已经去世，我姥爷跟我爹关系很好。

姥爷跟我爹喝了顿酒，不知道说了什么，我爹第二天就开始四处找人，挨家挨户的跑，求人家签个名摁个手印，内容是全体村民都理解更民叔，希望法院能够从轻发落，希望更民叔能够坚强的活着，有朝一日回到村里来，大家都会等他回来。

我没想到我爹那大老粗竟然可以写出如此深情地文字。

我爹整整跑了三天，把三百多户都跑了一遍，收集了厚厚一沓。

村干部与我爹租车去了看守所，没有见到更民叔，却将东西拜托转交给了他。

不久后法院宣布了结果，更民叔被判了十五年，据说他那天在审判庭痛哭流涕。

最后陈述的时候，他数次哽咽，说本来就像一死百了，是村里上千口人带给了他活下去的信念，他会用余生赎罪，好好地善待这个世界，他情愿用这十五年的自由常欢犯下的罪孽。

伺候十多年，我升了高中、读了大学，参加工作、遇到妻子组建家庭，社会不断打磨着我的棱角，让我不断地变得冷漠，有时候我觉得我已经不具备人类的感情，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更民叔，想到那个晚上，他匍匐在地上对着大地忏悔的样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理解了他，或许理解他的人之中我是属于比较晚的那个吧？

我努力地改变，尽量的把生活过得顺当一些，尽量让我妻子能够看我顺眼一些。

2018年，我回到了家，那年我事业失败，无休止的争吵之后和妻子最终还是分开，孩子的抚养权归她所有，一无所有的我想要消失在人海，却始终没有勇气，只好回到家混吃等死。

不久之后，更民叔背着简单的行李，满头都是花白的头发，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他在里面因为表现良好，经过减刑终于在这第十二个年头重新回到了家乡。

他对我笑了，一如我小时候那般灿烂，声音很欣喜的说我竟然长这么大了。

我也笑了，让他坐下，我给他递烟，他说早就不抽了，我们就那么坐着。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我这个样子很不好。

我艰难地笑了笑说没有，我能有什么烦恼？就是长大了而已！

那天我爹与他在他的小房子喝酒，回来之后我爹眼睛红红的。

他说回去吧，钱没了可以挣、事业没了可以重新去拼搏。

可家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让我回去把我的家找回来。

我沉默，我不敢，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找回来。

那段时间我看到更民叔，他每天笑着去干活。

回到家就在菜园里忙活，与我印象中判若两人。

那天我无处可去，再次坐到了门口，更民叔过来脱掉一只鞋坐下，就那么静静地陪着我，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孩子，回去吧，你还有大好的人生，这人生真的很美，只是很多人都没办法静下心来体会，他不想看到我变成他当年的样子，那个样子他一想起来都会觉得可怕。

我说我见过，那次吓得我差点尿裤子，他叹了口气，说人这辈子，善恶就在一念之间，稍微走错一步就是魔鬼，那时候的他觉得他已经不属于人，根本就是一头无法控制自己的野兽，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最终还是屈服了心中的恶魔。

成为恶魔之后他又会怕、又会悔恨，甚至他都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只想着一死百了！

可当他看到那些红彤彤的手印，他才知道这世上很多人其实都在默默的关心他、心疼他，世界没有变成灰色，而是他自己将天空染成了灰色。

可乌云就算再厚，早晚都会被阳光给晒消散，在抬眼看世界依旧是五彩缤纷。

我问他以后会怎么做？他说他想找个媳妇，生上几个孩子，让生命继续的延续下去，让一代代人都能看到这美好而绚烂的世界，让一代代人都能体会到人性美好的一面。

他说了很多，我也听了很多，有些记得住，有些忘记了，但无法忘记的是那句话，你的父母都在担心你，他们都在默默的关心你，只是他们已经没有力量为你做些什么了，人生的路还需要你自己去走，他说他用了十几年的时光，才终于明白了当时他父亲最后那道眼神的含义。

他没有说他父亲最后的眼神是什么样子，我猜测应该是怜惜，或许在最后一刻，他的父亲清醒过来了，也或许......谁知道呢！这是属于他的秘密，但却给了他在这个年纪依旧想要走下去的勇气。

一个月后我回了那座曾让我感到冰冷的城市，默默地看着我曾经深爱的妻子憔悴而疲惫忙碌的身影，她一直很坚强，坚强的让我面对她自惭形秽，她可以一天打三份工，可以坚强的咬着牙为我们的孩子遮风挡雨，而我却只会对着他嘶吼，嘶吼她的不理解和不包容。

那一刻我幡然醒悟，是我不理解她才对，她的爱一直在，只是我被乌云蒙蔽了眼睛。

我用仅有的积蓄买了电瓶车跑外卖，无数次摔倒爬起来，只想让她知道我正在努力地变强大，变得能够为她遮风挡雨，只希望可以让我重新回归属于我的家庭。

转眼七年，我成功了，虽然依旧很穷，但我的世界再次有了阳光。

我的孩子重新趴在我的背上叫我爸爸，我的妻子再次把头依靠在我的肩上。

阳光终究还是穿破了云层，撒在了大地上，让鲜花在春天盛开、让苍翠覆盖大地、让秋叶铺成金毯、让寒冷的冬季也能感受到别样的温暖，它告诉我们这些被称为人类的芸芸众生，生命真的很美，只是我们要带着虔诚和善良去不断找寻.....

感谢支持，我是老闲品人生，在每个底层故事里，努力寻找人性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