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产房血染红床单时,他正跨洋奔赴初恋战场
发布时间:2025-07-23 11:04 浏览量:2
第一章 羊水破了,他眼里只有战报
产房的无影灯刺得我睁不开眼时,手机在床头柜疯狂震动。护士递来屏幕的瞬间,我看见顾晏川三个字旁边,跳动着"叙利亚"的定位。
阵痛像浪潮般拍打着小腹,我咬着牙划开接听键。背景音里的枪炮声比宫缩更刺耳,他带着喘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知知,江吟找到了!她还活着!"
我突然笑出声,笑到伤口撕裂般疼。三天前我羊水破在客厅时,这个男人正跪在行李箱前打包急救包,膝盖撞翻的保温桶里,是我熬了整夜的参汤。
"顾晏川,"我盯着输液管里缓缓上升的气泡,"你女儿刚剪断脐带,六斤八两,随你,单眼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更急促的呼吸:"知知对不起,等我把江吟送到安全区就回去,最多三天!"
"不必了。"我摸了摸女儿柔软的胎发,她正攥着我的手指打哈欠,"离婚协议我让律师寄到你公司了,财产分割按婚前协议来,你那套江吟住过的公寓归你,女儿归我。"
"苏知!"他的怒吼混着一声爆炸巨响,"你闹够了没有?江吟是我的责任!当年要不是为了救我,她根本不会被绑架!"
责任。这两个字他说了七年。从我们结婚那天起,江吟的名字就像根刺,扎在我们婚姻的主动脉上。
我第一次见江吟的照片,是在顾晏川书房的铁盒里。战地记者证上的女人穿着迷彩服,举着相机奔跑在废墟中,眼神亮得灼人。他说那是大学学姐,是他的救命恩人。
直到三个月前,国际新闻播出"中国女记者江吟在叙被劫持"的消息,我才看清铁盒底层那张泛黄的合照——二十岁的顾晏川背着受伤的江吟,在硝烟里笑得比阳光还灿烂,而江吟的手,正扣在他胸前的纽扣上。
"顾晏川,"我轻轻晃了晃女儿的摇篮,"七年前你说娶我是因为合适,我信了。三年前你说分房睡是怕打扰我画图,我也信了。但我羊水破在你脚边时,你眼里只有电视里滚动的战报,这我没法信了。"
护士进来换点滴时,我挂断了电话。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极了那晚他摔门而去时,我撞翻的相框碎在地上的声音。
第二章 七年婚姻里的隐形人
女儿满月那天,顾晏川的母亲提着保温桶闯进病房。鸡汤洒在白大褂上时,她尖利的哭喊刺破走廊:"苏知你这个毒妇!我儿子在国外命悬一线,你竟然敢提离婚?"
我抱着女儿侧身躲开,她扑过来的动作带倒了输液架,玻璃碎片溅在婴儿床的栏杆上。护工闻讯赶来时,老太太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说我当年用假怀孕逼婚,如今又想卷款跑路。
"妈,"我把女儿交给护工,从抽屉里抽出孕检报告,"怀孕六周时的B超单,你当时说要复印给亲戚看,拿走了原件。"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蹲下来,看着她染成栗色的卷发里藏着的白发:"您还记得我孕吐到胃出血那天吗?顾晏川在约旦采访江吟的画展。您炖了燕窝来,说'男人事业重要,女人要懂事'。"
"您孙子周岁宴上,江吟的妹妹来闹事,说我抢了她姐姐的男人。是您按住我不让我还手,说'家丑不可外扬'。"
保温桶滚到墙角,党参和枸杞撒了一地。老太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指着我的鼻子发抖:"那江吟是救命恩人啊!晏川能不管吗?"
"救命恩人就该住在我们婚房隔壁?"我从手机里翻出物业的监控截图,"去年冬天您来送饺子,撞见江吟拿着我们家钥匙开门,您说'天冷,让孩子进来喝碗汤'。"
护士站的铃声突然响起,护工抱着哭闹的女儿跑进来:"苏小姐,宝宝发烧了!"
我一把推开挡路的老太太冲向治疗室,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叫喊:"苏知你会遭报应的!"
女儿的体温升到39度时,顾晏川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屏幕里的他满脸胡茬,额角贴着纱布,背景是晃动的汽车后座。
"知知,我看到离婚协议了。"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你别闹,江吟断了两根肋骨,我必须送她到土耳其。"
我把手机架在保温箱上,让他看清女儿插着输液管的小胳膊:"顾晏川,你看清楚,这是你的女儿,不是你和江吟的战地故事里,可有可无的配角。"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宝宝怎么了?"
"新生儿肺炎。"护士调整着氧气管,我盯着屏幕里他瞬间苍白的脸,"昨天抢救时,我签病危通知的手一直在抖。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你当年在泥石流里护住江吟时,我在医院签手术同意书的感觉。"
七年前的夏天,他们登山队遭遇塌方。顾晏川背着被落石砸中的江吟徒步三天,而我收到的第一条消息,是他在救护车上发的:"知知,江吟可能要瘫痪,我得负责。"
后来他娶了我,却在婚礼前夜抱着我说:"知知,给我三年时间,等江吟能独立了,我一定好好对你。"
这一等,就是七年。
"知知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着,"我..."
"顾晏川,"我按下挂断键,"你对江吟的责任,早在七年前就赎清了。剩下的,是你欠我的。"
第三章 战地玫瑰与温室茉莉
女儿出院那天,律师带来顾晏川的回复:不同意离婚,要求共同抚养女儿。附加条款里写着,要在我的画室里隔出一间房,供他探望时居住。
"苏小姐,"律师推了推眼镜,"顾先生说,他愿意把市中心的商铺过户给您,作为补偿。"
我看着窗外飘雪的天空,突然想起上周去收拾东西,在他书房发现的那张汇款单。收款方是"江吟国际救援基金",金额栏填着七位数,日期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告诉顾晏川,"我给女儿裹紧毛毯,"商铺我不要,让他折现给女儿存教育基金。还有,让他把藏在衣帽间墙里的保险箱打开,里面的东西归我。"
律师脸色微变。那个保险箱,连顾晏川的母亲都不知道。
三天后,顾晏川拖着行李箱站在病房门口。左腿不自然地弯曲着,军绿色外套上还沾着泥点,唯独那双眼睛,亮得像要穿透我。
"知知。"他声音里的疲惫快要溢出来,"我把江吟安顿好了。"
我没让他进门,只是把离婚协议递过去:"签字。"
他盯着我怀里的女儿,喉结滚动着:"让我抱抱她。"
小家伙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袖口。顾晏川的眼圈瞬间红了,单膝跪地想凑近,却牵动伤口疼得皱眉。
"她叫念念,苏念。"我后退半步,避开他的触碰,"随我姓。"
他的手僵在半空,指节泛白:"知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你生产时离开,不该..."
"你最不该的,是把我当傻子。"我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摔在他面前。
那是私家侦探拍的。顾晏川在土耳其医院握着江吟的手喂饭,江吟吻他的额头道谢,两人在难民营的帐篷里相拥着看星星。
最刺眼的是最后一张——江吟坐在轮椅上,顾晏川蹲在她面前系鞋带,背景里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对剪影婚纱照。
"顾晏川,"我踩着那些照片走过去,"你说江吟是因为救你才受伤,可这张医疗鉴定显示,她的脊椎损伤是旧伤,和七年前的塌方无关。"
他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藏不住:"你..."
"我还知道,你所谓的'负责',是每个月给她打十万生活费,是在她每次谈恋爱时去搅黄,是在她被绑架后,第一时间买通雇佣兵去救人,却让我独自面对生产风险。"
雪花落在他苍白的脸上,迅速融化成水珠。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签字吧。"我把笔塞进他手里,"别让你女儿长大后知道,她爸爸为了别的女人,连她出生都不肯在场。"
他握着笔的手剧烈颤抖,墨水滴在"顾晏川"三个字上,晕开一团黑雾。
第四章 破镜难圆的真相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顾晏川的母亲没来闹,江吟也没再出现。律师说,顾晏川把所有财产都折成了现金,一半打进女儿的信托基金,另一半转到了我的卡上。
我用这笔钱换了套带画室的顶楼公寓。搬家那天,工人从旧沙发里翻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顾晏川年轻的声音炸响在空荡的房间里。
"江吟,我不能娶你,我妈不会同意。苏知很乖,适合当顾家的媳妇。"
"我知道委屈你了,但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等婚后..."
录音戛然而止,后面是长达十分钟的沉默,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我突然想起结婚前,顾晏川让我签的那份协议:"无论何种原因离婚,女方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当时他笑着说是父母要求的,我信了。
女儿周岁宴那天,顾晏川拄着拐杖来了。穿着我给他买的灰色大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空荡荡的左裤管,在暖气里微微晃动。
"念念,"他把一个银长命锁递过来,声音温柔得像水,"爸爸给你买的。"
念念盯着他的拐杖,突然咯咯笑起来。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在她病危时,还在异国他乡照顾别的女人的父亲。
"顾晏川,"我接过长命锁,塞进抽屉最深处,"你该走了。"
他的目光黏在我脸上,带着血丝:"知知,我和江吟断了。"
"与我无关。"我转身去热牛奶,"探视时间结束了。"
"我知道她骗了我。"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她的伤是假的,被绑架也是自导自演,就是为了逼我离婚!"
牛奶锅发出刺耳的尖叫,我猛地关掉火:"所以呢?你要我夸你终于擦亮眼睛了?"
他踉跄着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知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为了念念..."
"放开!"我甩开他的手,牛奶洒在他的裤管上,"顾晏川,你失去的不是机会,是资格。"
我指着墙上的全家福,那是上周刚拍的,只有我和念念:"看到了吗?没有你的生活,我们很好。"
他顺着我的手指看去,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良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盒,正是那个装着江吟照片的盒子。
"这个给你。"他把盒子塞进我手里,"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看着他蹒跚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浑身湿透地闯进我的画室,说江吟又住院了,问我能不能借他十万块。当时我刚卖掉第一幅画,把钱全部取出来塞给他,连借条都没要。
原来那时他说的"江吟需要康复费",是给她买了去巴黎的机票。铁盒底层的机票存根上,乘客栏写着江吟的名字,旁边还粘着两张电影票根,日期是我生日那天。
第五章 温室里的花也能抗风雨
顾晏川没再出现过。偶尔从共同好友那里听到消息,说他卖掉了所有房产,带着母亲搬去了南方小城。有人说在残疾人康复中心见过他,推着轮椅上的老太太晒太阳。
念念三岁生日那天,收到一个匿名包裹。打开是套儿童绘本,作者署名是顾晏川。最后一页画着个单腿的男人,在画里给小女孩当马骑,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爸爸永远在。"
我把绘本放进书柜最上层,和那个铁盒放在一起。有些伤口不需要反复揭开,有些回忆,该尘封时就得尘封。
去年冬天,我带着念念去看画展。在一幅名为《救赎》的油画前,她突然指着画里的女人说:"妈妈,这个阿姨好像新闻里的人。"
画中穿着迷彩服的女人站在废墟里,怀里抱着个婴儿,背景里的男人单膝跪地,正在给她系鞋带。署名是江吟,创作日期是三年前。
解说牌上写着:"献给我永远的遗憾。"
我牵着念念转身离开,小家伙突然仰起脸:"妈妈,爸爸是什么样的?"
我蹲下来,帮她理好围巾:"爸爸是个勇敢的人,但他迷路了,暂时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指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像雪花一样吗?会融化不见?"
"不是的。"我抱起她,走向洒满阳光的出口,"像种子,落在不合适的土壤里,就长不出想要的花。"
就像顾晏川和我,从一开始就选错了土壤。他要的是能陪他闯风雨的战地玫瑰,而我只想做朵安稳待在温室里的茉莉。
只是他忘了,茉莉看似柔弱,根系却扎得深。就算被风雨连根拔起,换个地方,照样能开出满室芬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律师发来的消息:"苏小姐,顾先生去世了,遗嘱里说把所有遗产都留给念念。"
我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儿,她嘴角还挂着笑,大概梦到了刚才看到的彩虹。
窗外的阳光正好,我抱着她慢慢走回家。路上遇到卖花的小贩,买了束茉莉,香气在冷风中散开,清冽又坚定。
有些故事该结束了,有些人生,才刚刚开始。没有谁的人生能被谁定义,温室里的花,也能扛住风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