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大学毕业不回家,我攒钱买墓地,他看到存折后痛哭 爸我错了
发布时间:2025-03-05 18:12 浏览量:10
今年的雨水季比往年来得早。我刚收了晾在西边晒了两天的被罩,就看见天上飘来几片乌云。刚搬进屋,雨点就啪嗒啪嗒砸下来了。
院子角落那棵老桃树上,挂着一只半成品的鸟窝,我担心雨大了会把它冲散。去年我在树上绑了几根铁丝,方便鸟儿们筑巢。我老伴说我闲得发慌,给鸟儿当房东还不收租。
我退休已经五年了,在县里供水站干了三十多年的水管工。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膝盖疼,后腰疼,耳朵也不太好使。老伴说我耳朵坏是装的,该干活时就听不见,电视剧里女主角说悄悄话倒听得真切。
我抓紧把湿漉漉的毛巾挂到浴室,顺便看了眼日历。今天是5月20日,儿子毕业已经整整三年了。
儿子小涛从市里师范大学毕业后,去了省城做程序员。刚开始还会偶尔回来看看,后来一年回一次,再后来连过年也不回了,说是加班。
小区门口的李大爷总是笑呵呵地问:“你儿子这次回来住几天啊?”
我装作不在意地回答:“他忙,在大公司上班,比咱们挣得多。”
其实,儿子已经快两年没回家了。
电话倒是打过几个,但次数少得可怜,每次都很匆忙。
“爸,我手上有个项目,先这样,改天再聊。”
“爸,我准备跳槽,最近面试很多,抽不开身。”
“爸,我…算了,没事。周末约了同事爬山,先不说了。”
手机里存着他三年前拍的照片,脸上还带着二十出头的稚气。现在的样子,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我和老伴也不懂那个什么微信视频,只能在电话里听听声音。
老伴去年冬天突然脑梗,住了半个月医院。我给儿子打了三个电话,都是秘书接的,说他在开会。等儿子回电话时,他妈已经出院了。
“没事吧?严重吗?”他在电话那头问。
“没事了,医生说恢复得不错。”我没敢说实话。其实医生说要好好休养,否则随时可能复发。
“那就好,我这边真的脱不开身,公司刚上市,特别忙。”
“行,你忙吧,别担心家里。”
挂了电话,老伴躺在床上看着我,眼里满是失望。她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翻过身去面壁而卧。那一刻,我感到一阵刺痛。
李大爷的儿子去年给他买了台按摩椅,放在他那间一楼的老房子里。我路过时,常能看见李大爷坐在那椅子上,眯着眼享受。有时候,我会心生羡慕。不是因为那把椅子,而是因为他儿子的心意。
“老刘啊,你要不要也试试这个?我儿子说这玩意对老胳膊老腿有好处。”李大爷招呼我。
我摆摆手:“不了,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
其实膝盖疼得要命,但我不想麻烦别人。老伴总说我死要面子,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李大爷那样幸福的。
县里的老同事刘师傅上个月在单位退休聚会上,说起他儿子在外地买了房子,请他们老两口过去住。
“儿子说我们年纪大了,照顾不过来自己。那边环境好,空气好,还有24小时保安。”刘师傅满脸幸福。
我在一旁笑着,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
供水站的王站长知道我的情况,私下劝我:“老刘,不如你主动去省城看看儿子?说不定他是太忙了,抽不开身。”
我摇摇头:“不去。我这把年纪,去了反而给他添麻烦。”
其实,我心里明白,儿子不是没时间,只是不想回来了。这个贫穷的小县城,已经容不下他那颗向上的心了。
雨越下越大,院子里的水坑里漂起了几片桃花瓣,不知道是从哪吹来的。老桃树今年没开几朵花,可能是春寒太重。
老伴拄着拐杖从卧室出来,脸色不太好。她自从生病后,走路总是有点不稳。
“又在发呆啊?”她问我。
“看雨呢。”我随口答道。
“那个墓地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几次了。
去年老伴生病后,我们开始考虑身后事。县里新开了个公墓,环境不错,价格也合适。但问题是,需要一次性付清。
“我看咱们就定那个小一点的双人墓吧,够用了。”老伴很实际。
我点点头:“嗯,我这个月去银行取钱。”
其实我心里明白,老两口买墓地这事,按理说应该跟儿子商量。但我不想打扰他,也不想让他为难。如果他真的无暇顾及,又该如何是好?与其让他为难,不如自己解决。
我从柜子里拿出那个旧皮夹,里面放着我这些年的存折。别看我退休金不高,但我这人节省,这些年攒下了不少钱。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清新气息。我穿上那件褪了色的格子衬衫,准备去银行取钱。
路过菜市场,看见卖菜的老王在摆弄他的秤。
“老刘,买点青菜不?今天刚摘的,水灵着呢。”
我摇摇头:“不了,改天吧。”
银行里人不多,我抓紧时间取了钱。临走时,年轻的银行职员叫住了我。
“刘叔,您这存折里还有一大笔钱呢,要不要考虑买点理财产品?闲着也是闲着。”
我笑了笑:“不用了,我这把年纪,不折腾那些了。”
口袋里装着厚厚一沓钱,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钱本来是给儿子留的,现在却要用来买块安身之地。
回家路上,我特意绕道去了趟公墓看看。那里环境确实不错,树木葱郁,空气清新。管理员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看起来很和气。
“大爷,来看墓地啊?”
“嗯,想提前看看。”
“明智之举啊。现在很多老人都这样,提前安排好,省得到时候子女手忙脚乱的。”
我干笑两声,没接话。
管理员带我看了几块墓地,我最后选了一块在山坡上的。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的小河。
“这块不错,阳光充足,风水也好。”管理员说。
我点点头:“行,就这块吧。”
掏钱的时候,手有点颤抖。不是舍不得钱,而是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生命的短暂和无常。
办完手续,管理员给了我一张收据和一本墓地证明。
“大爷,墓地五年内都有效,您什么时候需要用都行。不过还是祝您长命百岁啊!”
我笑着道谢,把证明和收据小心翼翼地放进内兜。
回到家,老伴见我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把墓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行了,这事就算办妥了。以后咱们两个老的,走了也有地方去。”我故作轻松地说。
老伴叹了口气:“你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明明心里难受得要命,还装没事。”
我不说话,转身去厨房烧水。水壶上有一道明显的裂缝,是去年冬天不小心摔的,用胶带缠了几圈,勉强还能用。
就像我们这些老人,残破不堪,却还要坚持着,不肯服老。
晚上,老伴早早睡了。我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翻看着家里的老相册。儿子从小到大的照片,整整一本。上学的第一天,中考后的笑脸,高考结束的疲惫,大学毕业的自信…一张张照片,记录着他的成长轨迹。
最后一张照片是三年前拍的,他西装革履,站在大学校门口。那时候,他的眼里还有光。
一周后的周六早晨,我正在院子里给桃树浇水,突然听见门铃响了。
打开门,我愣住了。
儿子站在门口,比记忆中瘦了一圈,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
“爸…”他有些局促地叫了一声。
我回过神来,侧身让他进门:“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们个惊喜。”他笑了笑,笑容有点勉强。
老伴听见动静,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见到儿子,眼睛一下子亮了。
“小涛回来了?快进来坐,我去给你倒水。”
儿子看见老伴拄着拐杖,脸色顿时变了:“妈,你的腿怎么了?”
老伴摆摆手:“没事,就是去年摔了一跤,现在好多了。”
我看着儿子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头发已经有些稀疏了。才二十七岁啊,怎么已经有点谢顶的趋势了?
饭桌上,气氛有些尴尬。儿子吃得很慢,时不时抬头看看我和老伴。
“爸,妈,公司最近不太好,我可能要换工作了。”他突然说道。
我点点头:“年轻人嘛,多尝试几份工作也好。”
“嗯,之前那家公司虽然名气大,但压力太大了。每天加班到凌晨,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老伴心疼地看着他:“那你可要注意身体啊,钱是赚不完的。”
饭后,儿子主动收拾碗筷。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里有说不出的欣慰。
晚上,我在书房整理一些旧文件,儿子敲门进来了。
“爸,我能借用一下您的存折吗?我想看看这些年利息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那个旧皮夹:“给,都在这里面呢。”
他接过皮夹,拿出里面的存折,翻看起来。突然,他的手停住了。
“爸,这是…墓地的收据?”
我这才想起来,那天从公墓回来,我把收据和证明都塞进了皮夹里。
“哦,那个啊…”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就是提前买了块墓地,省得以后麻烦。”
儿子的手开始颤抖,他看了看收据上的日期,又翻了翻存折上的余额。
“爸,这五万块…是您这些年的积蓄?”
我点点头:“也不全是,有一部分是给你留的。”
儿子的眼睛红了,他手里的存折和收据都有些皱了。
“爸…您和妈…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那么忙,不想打扰你。”我低声说。
“不是的…”儿子的声音哽咽了,“不是因为忙…是我…是我不够勇敢…”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儿子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去年公司倒闭了,我被裁员了。一直没敢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后来找了份临时工作,工资很低,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我心里一震:“那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当初考上大学,你们那么骄傲。我怎么能让你们知道,你们的儿子是个losers?”
我突然意识到,儿子这些年的疏远,不是因为嫌弃家乡穷,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们的期望。
“傻孩子…”我感到喉咙发紧,“我和你妈从来没有要求你出人头地,我们只希望你过得好。”
儿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决堤而出:“爸…我看到你们用养老钱给自己买墓地…我真的…我真的太自私了…”
他跪在我面前,把头埋在我的膝上,像小时候那样痛哭起来:“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摸着他的头,发现他头顶已经有一小块地方没有头发了。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已经这么沧桑了?
“没事的,孩子。爸爸妈妈都在呢。”
第二天早上,儿子起得很早,帮老伴做早饭。
“妈,您的腿怎么样了?我查了一下,市里有个很好的康复中心,不如我带您去看看?”
老伴笑得合不拢嘴:“不用不用,现在好多了。”
吃完早饭,儿子说要去院子里修理一下漏水的水管。我跟在后面,看着他熟练地操作着工具。
“你什么时候学会修水管的?”我好奇地问。
“在临时工作的工地上学的。”儿子笑了笑,“虽然工资低,但学到了不少实用技能。”
修完水管,儿子又帮我整理了一下杂物间,清理了屋顶的落叶。一上午的时间,院子焕然一新。
中午,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爸,妈,我想好了,不去省城了,就在县里找工作。”儿子突然说道。
我和老伴都愣住了。
“县里工作机会不多,工资也低。”我说。
儿子摇摇头:“我已经联系了县里的一家软件公司,他们缺程序员。虽然工资比不上省城,但工作稳定,时间也自由。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照顾你们了。”
老伴眼眶红了:“你有自己的生活,不用管我们。”
“不,妈。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现在我想面对现实了。”儿子坚定地说,“而且,我发现自己最想要的,就是能和你们在一起。”
我看着儿子,突然发现他身上多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成熟和坚定。
“那墓地的事…”我有些尴尬地说。
儿子笑了:“墓地的事不急,你们还能再活几十年呢。那钱我会想办法补上的。”
我摇摇头:“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来了。”
晚上,我们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夜空中繁星点点,远处传来邻居家收音机的声音。
老桃树上,那只半成品的鸟窝不知何时已经完工了,一只小麻雀正在往里面衔枯草。
儿子看着夜空,轻声说:“爸,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追逐所谓的成功,却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现在才明白,人这一生,最宝贵的不是金钱和地位,而是亲情。”
老伴拍了拍他的手:“明白就好。”
院子角落的老水缸里,不知何时积了一潭清水,映照着星空和我们三个人的身影。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辈子值了。
五万块钱买的不是墓地,而是换回了一个迷途的儿子。这笔交易,太值了。
第二天,儿子拿着墓地的收据去找了公墓的管理员,说明情况后退了款。
管理员笑着说:“难得看到这么孝顺的儿子,你父母有福气。”
儿子红着脸点点头。
回来的路上,他特意买了一个按摩椅,说是给我和老伴用的。
老伴高兴得像个孩子,坐在椅子上不肯下来。
“小涛,这也太贵了吧?”她有些心疼地问。
儿子笑着说:“妈,不贵,这是我欠你们的。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的,我再也不走了。”
李大爷路过我家,看见儿子在院子里帮我修理自行车,笑呵呵地说:“老刘,你儿子这次回来住几天啊?”
我笑着回答:“不住几天,住一辈子。”
李大爷愣了一下,然后竖起大拇指:“好啊,好啊!”
小院里,老桃树上的鸟窝里传来雏鸟的叫声。它们的父母忙碌地飞来飞去,衔食喂食。
我看着忙碌的儿子,心里暖暖的。人生有起有落,但只要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那张墓地收据,我把它锁进了抽屉最深处。希望很多很多年后,等我和老伴真的老了走不动了,儿子和他的家人还能偶尔带我们去那个山坡上看看。
那里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的小河,阳光充足,风水也好。
但现在,我们一家人,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