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家婆放在桌子的彩礼钱，我咽了一下口水

三十多年前，我和丈夫的婚事因为彩礼钱差点谈崩了——

恋爱两年的王梅与宾仔开始谈婚论“价”了。

是的，论嫁(价)，包括嫁妆与彩礼，王梅的母亲一早就放话出去了，村里的人都知道她一早为女儿置办了床上用品，还准备了压箱钱。

而她们家对男方的要求也不多，要求四万四的彩礼钱，在家乡，这个数字是四季发财的意思，是个好意图。

谈婚论嫁，一说到彩礼价，任何关系都变得脆弱，天盟海誓也会被现实打破，曾经的甜蜜，在彩礼数字的碰撞下，随时随地碎成了无法拼凑的遗憾。

宾仔家实在凑不出这饱含美好寓意的彩礼钱，一家人翻箱倒柜，掏空了家底，也仅仅拿出一万六千八。他家人说，这数字也好啊，一路发。

虽然数字蕴含着美好的寓意，可这和王梅母亲提出的数额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了。两家人各执一词，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

请来的媒人不想看一对恋人分道扬镳，游说两家，终于把价钱谈到了二万六。

未来婆婆当众点钱，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被橡皮筋紧紧束着，叠放得整整齐齐。除了百元大钞，还有不少零散的，新旧不一，带着浓厚的生活烟火气。在日光的映照下，这些钱似乎折射出淡淡的金色， 那是实实在在的财富光芒。

一瞬间，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泛起了波澜，忍不住两眼发光。

本来打算不拿钱的王梅，长成这么大，头一次见这么大一笔巨款，咽了咽口水，也动了心。

当时她眼里只有这笔钱，没注意到未来婆婆眼底到底是真诚还是无奈，也不知道母亲面色是喜悦还是淡定。总之这钱她拿起来装到了袋子里。

事后，宾仔有怨言：“你竟然毫不犹豫地拿了，先前还说这彩礼钱只走走过场。”

“我是说过这话，但这是媒婆和两家商榷好的钱啊，怎么就不能拿了？”

“不是不能拿，如果真是家里钱，拿就拿呗，里面有一万，是父母向几家亲戚是借的。”宾仔解释。

怨言归怨言，两人彩礼钱都拿了，那就得置办婚礼。

王梅父母话也说的好，男方拿多少彩礼，他们是分文不要，会额外陪嫁了，就盼着女儿婚后能过得舒心自在。

可在这节骨眼上，王梅却不肯把钱拿出来，还说这钱不能动，宾仔说有些钱是借来的。

王梅妈指着她的头骂：“你就是锈脑袋，他说借的就是借的，就算借的又怎样？”

王梅母亲声音越来越大：“就算是借的，那也是他父母借的，这钱必须置办家私电器之类当陪嫁，我们这里谁家嫁女不是这么做的。”

“再说，你不拿出来买东西陪嫁过去，别人会以为我们家吞了他们家彩礼，说我们是卖女儿，这话说出去不好听，会被村里人笑话！

再说你出嫁，就一点床上用品，加点几千压箱钱，这婚事看上去也寒酸！”

谁知道母亲有母亲的数落，王梅是油盐不进，她对母亲说：“她对母亲说：

“要是您是为了面子，那到时候当着大家的面把存折打开，把您给的压箱钱和男方家的彩礼都存进去，直接把存款数字展示给客人看，这样他们就没闲话可说了！”

母亲叹气：“哪有这样的做法，一直以来的规矩都是买陪嫁。”

好说歹说，王梅依旧不为所动，这婚期推迟了两次，王梅父母没办法，一年后婚礼还是举行了。

当然说三道四的也有，特别是那存着上的数字，两万八。

有的说这不就是两千压箱钱呗。嫁妆除了床上用品，厨房用品，就一个单杠洗衣机，连电视都没有。

有的说，这钱有一部分估计是小两口打工的积蓄，那两万多的彩礼估计被她娘家人拿走了大半。

反正她们这个婚礼，除了小两口，双方父母都是不开心，全程黑着个脸。

婚后一年，王梅生了一女儿，宾仔大哥早他们结婚两年，儿子两岁多，这个大家庭开支是越来越大，家婆家公提出分家。

农村分家多数是在儿子成家立室之后，父母将家庭财产、土地、房屋等进行分割。

王梅家分得了楼上的两个房间和一个客厅，土地按人头分，家里稻谷，油等物资分三等分。

至于钱，两兄弟的家庭是一毛都没分到，还各自背负几万钱债。

这债是哪来的？第一盖房子时，外债三万多。第二，房子盖好没多久，大儿子娶媳妇时借了八千多做彩礼。宾仔娶王梅时家里又借了一万。

分家后，王梅摊了两万多债。

这一分家，头一笔大开支就来了，还得自己搭建一个厨房。

王梅的孩子小，还不能放手给家婆带，也无法出去打工，再说因为陪嫁的事家婆心里一直不愉快，家婆话里话外都是不想给她带娃。

王梅心里也不着急，也不像大嫂一样抱怨嫁过来没几年就是替他们家还债的。

因为她的彩礼没买陪嫁，取出来还亲戚钱就好。

电视可以不看，老木柜修一修依旧可以放衣服，木架子旧床当然没新式床铺上弹簧床垫舒服，但多垫层棉被它还是很保暖。

不买陪嫁也有不买的好，钱在手里，心里就有底。

年关时，亲戚黑着面孔来要债，她却没这层烦恼，因为一分家，她就陆续取钱还债。

孩子八个月大时，她把孩子给自己母亲带，自己用过往积蓄在市集卖麻辣烫，生意红火，后来就租了一个铺面来做。日子是越过越好。

相反，大嫂一家子，结婚时风风光光，家私电器，都是买的贵的，还掏了自己打工积蓄来办婚礼上嫁妆，还买了摩托车。那时，村里谁不说她们婚礼办的好。

婚后大嫂因为怀孕又没做事了，生完就一直带孩子，所剩积蓄也不多。

这一分家，搭一个厨房，加上还债，全部都得用钱啦，那些亲戚经常来催大嫂家还债，使大嫂很不开心，经常骂骂咧咧，怨气重重，家里是鸡飞狗跳，没得安宁。

生活是自己的，结婚有钱就办好点，没钱就将就点，只要两夫妻好好过日子，日子总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