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乡土故事：嫁殇（六）

有亮兴冲冲地冲进他娘的屋子，嘴里还在大声叫着“娘”。

有亮娘举起鸡毛掸子，照着有亮的脑袋瓜子就是一下，嘴里训斥道：“几十岁的人了，咋咋呼呼的，哪儿像个男人的样子？和你那个爹一样，没个稳重劲儿。”

有亮捂着被打疼的脑袋瓜子，也没掩饰住自己的喜悦心情：“娘，见红了，见红了！”

“我看你是见鬼了！”有亮娘虎着脸，举起鸡毛掸子又要打。

“娘，别打，别打……”有亮伸手抢过老太太手里的鸡毛掸子，嘿嘿笑着，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了：“你不是让我看看金妹见没见红吗？我刚看了，见了，床单都染了一大片…”

“嗯？”有亮娘瞪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一大片？很多？”

有亮用手比划着：“有……好几处地方，大的有这么大……”

有亮娘疑惑地看着儿子，低声问道：“你是说，床上都是xue迹？”

“是啊，听人说第一次不是都要见红的吗？见了见了，金妹身子干净着呢！”有亮有些得意。

他也有些意外，按理说，金妹长的又不丑，一个女人在外面讨饭，很难保护好自己。

没想到，金妹把自己保护得很好，自己可真是捡到宝了。

“嘿嘿，娘，金妹吃了饭要去洗床单，我陪着她。”说完，他扭头又出去了。

有亮娘还处在迷糊中，她也是过来人，当年和有亮他爹的第一次，她印象中只有一小片红。

怎么金妹和自己不一样？

难不成和有亮昨晚上动静太大有关系？

又好像不对，他爹当年也没少折腾。

一宿都没睡好。

那时候，婆婆还单独给了一方白帕子，就是验证自己的身子的。

她记得可清了，因为洞房夜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晚了，婆婆的脸拉的老长。

有亮娘朝窗户外面看了看，发现金妹和有亮都在厨房，她想了想，扔下了手上的鸡毛掸子。

她要去看看。

床上的被子还带着余温，有亮娘掀开被子，床单上斑斑点点、大一块小一块的xue渍，这明明就是来了月事，弄脏了床单。

老太太心里暗骂自己那个傻儿子，把被子恢复原样，这才悄悄出了房间。

金妹和有亮还在厨房里嘀嘀咕咕，时而听见金妹发出“吃吃”的笑声。

晚上，金妹出奇的主动，令有亮有些受宠若惊。

“金……金妹……肚子不疼了？别……别……小心肚子……细水长流……”

“我要……要给你补得……足足的……”

“不行啊，金……金妹……又见红了……这是怎么回事……”

有亮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儿，惊的一把拽下骑在他身上的金妹，摸索着洋火，点燃了煤油灯。

煤油灯芯跳了几下，慢慢把房间照亮。昏黄的煤油灯下，金妹眉头微蹙，脸色有些苍白。

她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蜷缩在被子里，像个受伤的小猫。

有亮有些心疼，掀开被子的一角看了看，才换的床单又洇了一片红……

有亮看着那片xue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要是那啥破了，要流这么多xue吗？

村里的男人们上工的时候，总喜欢说一些荤话，有亮虽然没有碰过女人，但冷静下来，也觉得这是不正常的。

忽然，他灵光一闪：“金妹，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金妹闭着眼睛，心里翻江倒海，如果这样，孩子能够流产，那是最好不过了！

以后，自己就可以安安心心和有亮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