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年去公社开会借宿女干部家;她铺了新床单,缘分就这么结下了!

发布时间:2025-07-22 03:06  浏览量:2

一张新床单,拴住我大半辈子。这话村头老槐树底下说,听的人都直咂嘴。

我是老杨,1972年那会儿,刚当上生产队长,三十整。冬月里去邻村公社开农业会,风刮得邪乎,跟刀子似的往骨头缝里钻。

散会时天墨黑。山路坑洼,村支书拽我胳膊,说女知青宿舍有空铺。我抬眼,瞅见樊秀芝站那儿,眼亮得像星子,嘴角俩小酒窝藏着笑。

她二十八,公社妇女干部,县城来的知青。皮肤白净,在村里跟抹了粉似的扎眼。老杨,住呗,就我一人,俩屋,你睡外间。她说话脆,像掰脆萝卜,我没再推辞。

她那宿舍是土坯房,墙皮掉了几块,露出里头的黄土。她转身进里屋,抱出一床被褥,叠得四四方方,角都抿得平平整整。这床单新的,你用。递过来时,她脸腾地红了,眼往下瞟,不敢看我。我手指头碰着她的手,冰得像井里捞出来的玉。那年月,新床单金贵,姑娘出嫁才舍得拿出来撑场面,她就这么给了我。

被褥上有皂角的清香味,钻鼻子。夜里北风拍窗户纸,呜呜地嚎。我躺在新床单上,翻来覆去烙饼。墙那头传来她翻身的动静,轻得像小猫踩棉花,一下一下,倒让人心定了。

天不亮想溜,她从里屋掀门帘出来,头发乱蓬蓬的,额前碎发沾着霜似的白。不垫垫肚子?不等我摆手,她就蹲灶台前生火,火柴划着的瞬间,火苗窜起来,映得她脸通红。锅里泡了热水,卧着俩红枣,红得跟玛瑙似的。看她往灶里添柴,后背弯成个小月牙,我心窝子突然软塌塌的,像揣了块热红薯。

后来在公社碰面,就点头,笑一笑,没多话。秋收那会儿山洪闹得凶,我带着村民扛着铁锹堵口子,远远瞅见个红棉袄影子,是她。背着挎包,提着竹篮,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鞋跟都陷没了。公社派我送吃的,看娃和老人。她抹把脸,汗混着泥,倒更显精神。给娃梳辫子,针脚歪歪扭扭补我家小军的破袖口,教他写人字,笔在纸上拖出长长的印。

灾后送她回公社,半路泼大雨。我拽着她往家跑,她手劲不小,攥得我胳膊生疼。到我家时,她头发湿成一绺一绺,贴在脸上,倒衬得皮肤更白。我找件旧褂子给她,太大,套在身上晃悠悠的像唱戏。煤油灯昏昏黄黄,照得她睫毛上的水珠亮闪闪。雨声敲房檐,噼里啪啦的,我俩就坐着,谁都没吭声,光听着。

再后来,我憋不住了,跟她开口。她眼里汪着水,点头说我也喜欢你。她没回县城,留在了村里。

成了家,她把里里外外打理得熨帖。队里谁家婆媳拌嘴,找她;娃不上学,找她。她有文化,说话在理,村里人都服她。七五年,她揣上娃了,我娘夜里睡不着,摸着炕沿笑,说我总算熬出头。

七六年生娃那天,胎位不正。我背着她往公社医院跑,路滑得像抹了油,好几次差点摔沟里。她趴在我背上,气儿喘得急,却还攥着我的衣角,说“别慌”。医院里听见母女平安,我蹲走廊上,眼泪噼里啪啦掉,砸在地上,溅起小泥点。

日子往前挪,责任田分了,村里通了电,井也打了。儿子考上大学,女儿成了教书的。我俩老了,常搬马扎坐院里,晒日头。

她往我肩上靠,头发白了大半,跟蒙了层霜。“还记得那新床单不?”“咋能忘?”我捏她的手,当年冰得像玉,现在糙了,全是茧子,却暖得烫人。

风还跟当年似的刮,就是没那么利了。新床单早洗得发白,磨出了毛边,可那皂角香味,像是渗进了骨头里,这辈子都散不了。

这事儿,值当。